現我正在塗塗改改,字字斟酌中的文章:發聲訓練DIY,不知道是主題太沉重呢,還是下筆無力,效率非常的不張,就是沒辦法早點完成,一時間心裡不是很舒暢,似乎有點梗住了,不得已之下只好先插播一個心得短篇,讓自己能平衡一點 ---
過去的一段時間,我曾經在Stanley Theatre觀賞過幾次音樂劇和舞台劇,而規模較大的幾個劇院都還沒能進去參觀過,而平時在家裡,罐頭音樂聽久了,也很想換換口味,來點不一樣的,終於,機會來了。
上個月(一月)底,讓女兒陪著我到Orpheum Theatre好好的聽了一場音樂會,洗滌了一下混亂失序的心靈,而今趁著餘韻未消,腦袋裡印象還算清楚的時候,趕快做個紀錄,免得下次被人問起來又是一臉茫然。
1/31當天,氣溫只有攝氏兩三度,夜幕低垂時分,女兒和我兩人在劇院附近的餐廳享受了一頓愉快的晚餐之後,輕鬆的走進了仰慕已久的Orpheum Theatre,因為時間還早的關係,聽眾席還沒有開放,而不少人這時已經陸續駕到,不得其門而入的情形下,一群人只好在大廳各處漫遊,很像河岸邊的水草漂浮,另外一些則是三三倆倆地湊在一起小聲地閒聊,這時,我的第一個印象浮出腦際,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,來到老人院了,因為放眼望去,現場不論男女,幾乎都是白髮(好啦,灰髮也算)蒼蒼的體面人仕,還好我也不年輕了,所以混在裡面並不特別出眾,當然也不會覺得不自在,只不過偶而看見一兩個年輕小夥子出現,幾乎個個都是神色張惶的一閃而逝,大概真的是跑錯地方了吧?
當柔和的廣播聲響起,提醒大家就座時,我們兩人就忙不迭地對號入座,深恐位子被身形巨大的高加索人給佔走了(當然不會囉),說起高加索人,現場不同族裔雖然很多,但令人覺得很奇怪的是,緩緩移動著的隊伍裡,除了並不算太多的華人外,我們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印度臉孔!在這印度人口比例這麼高的地方,竟然.....,印度人難道不聽古典音樂嗎?
坐穩當了之後,眼睛開始掃描全場,整個劇院的裝潢可算是古典而又美侖美奐,淺亮的金色系列,華麗但不失莊重,巨大的水晶吊燈看著就舒服,但我擔心,萬一銅鍊忽然斷掉了,落下來會不會砸到人咧?哈哈,繼續看下去,天花板和四週牆壁的造型和吸音的方式都滿不錯,耳朵裡聽不到嗡嗡的嘈雜喧嘩回音,即使坐滿了人也不會讓人有那種吸音過度的死寂感覺,音響效果想必不錯,唯一覺得有點疑問的,就是舞台兩側的巨大半圓柱似乎太過於突出,對於深陷的舞台會產生一定的壓迫感,至於會不會影響到整體音響效果呢?待會兒聽過了就知道了。
今晚的曲目,猜想大概比較冷門,所以不太吸引年輕人吧?否則的話,就會讓人擔心,古典音樂是不是在年輕的一代面前,有了一道有形的牆還是鴻溝,讓年輕人望而卻步,但真的是這樣嗎?待我瞧瞧:
1. Mozart - The Impresario:Overture(莫札特 劇院經理 序曲)
2. Beethoven - Piano Concerto No.3(貝多芬 第三號鋼琴恊奏曲)
3. Schubert - Symphony No.9 The Great(舒伯特 第九交響曲 偉大)
還好啊,這幾個曲目看起來似乎都算平易近人,為什麼會不受年輕人喜愛呢?實在是搞不懂,不過,我擔這個心幹嘛?還是說說聽後感吧,當然我不是想分析音樂本身的涵義,或是曲子想表達的意境什麼的,只是紀錄一下聽到、看到的感覺罷了:
大概現場的聽感果然不同於家裡的罐頭音樂吧,短短9分鐘的莫札特 劇院經理序曲,聽起來流暢而又不失穩重,跟曾經聽過的同樣一段曲子作比較,不論是來自CD、mp3或是Youtube等,都有截然不同的感覺,現場聽到的就是覺得很舒服,有一份說不上來的親切感,當然,有一個可能的原因,我猜啦,可能是眼睛盯著動作輕盈流暢如舞蹈般的樂團指揮和樂手們,主觀上,視覺和聽覺二者融合在一起後,自然而然地塑造出一個被全音域環繞立體聲包圍著,再摻和了視覺效果的整體感覺,不斷地觸動著感官細胞,終於產生了像嗑了藥一般的興奮和愉悅的感覺,呼呼!這樣講是不是太神了一點?
鋼琴,是樂器之王,也是我最喜歡的樂器,曾經在高中時學過很短時間,還曾向著名的徐頌仁老師(曾任台北市立交響樂團指揮)拜過師學鋼琴,可惜才上了一兩堂課,竟然他就藉故溜到德國深造去了,之後我自強不息的拉著幾個同學結伴自習,不幸練了沒多久就也藉故(聯考到了)停下來,於是一代英才就此退隱.....,不扯了!
我愛鋼琴音樂,但跟許多人一樣,每聽鋼琴獨奏都沒辦法撐太久,這次似乎還是沒進步多少,第二段貝多芬鋼琴協奏曲,是由來自德國的世界級鋼琴家 - Markus Groh擔綱演出,直到聽完之前都還不知道Markus Groh是何許人也,只覺得他的演奏技巧純熟的有點嚇人,雖看不見他琴鍵上飛舞的十指,但輕盈流暢的成串音符,如夢一般流過整個空間,真不愧是世界級大師,快板部分會讓人有耳朵追不到音符的喘息感,太棒了!
協奏曲演奏完畢,在熱情聽眾的掌聲堅持下,Markus Groh不辭辛勞的來回謝了三次幕,最後還意外地演奏了一首安可曲,這才讓幾近瘋狂,紛紛起立致敬的聽眾冷卻下來,一直到了這個時候,我也才如大夢初醒般地省悟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不幸的是,在這麼精采的演奏過程中,我那不爭氣的兩片眼皮竟然仍舊依照慣例,如夜幕般的漸漸下垂,還好被我及時拉住,才能有幸堅持聽完全曲,並沒有漏掉任何細節。至此心中終於有了定見,以後聽鋼琴演奏,聽協奏曲就好,至於獨奏嘛,還是免了吧。
聽完了鋼琴協奏曲,心裡產生了第二和第三個印象:不知道是因為舞台向外的聲音擴散性不佳呢,還是鋼琴譜上的延音記號過多,總覺得在快板樂章的部份,眾多音符會在踏下延音踏板時有些糊在一起的感覺,好像天空中繽紛飛舞的大群彩蝶,竟然沒有一隻能看的清楚,所以覺得有點遺憾。另外一點,就可能印證了我一開始的猜測,舞台兩側巨大的半圓柱,是不是真的影響了來自舞台上的聲音擴散和延伸,乍聽起來,放置在舞台前方中央偏左的大型三角琴,發出的聲音竟然有些過度膨脹,而且琴音的定位明顯漂向右側,若閉上眼睛,就會發現鋼琴的位置,竟然是漂浮在舞台右上方的半空中,完全不在它的真正位置上,也許,早在1927年間建造的Orpheum Theatre,劇院內部空間的設計,當初就並沒有仔細地把音響效果考慮進去吧?真的有點兒美中不足。
中場休息時,我先卸掉體內多餘的水份之後,就到處逛了逛,只見老外們人手一杯,大都是滿杯的紅酒,少數人則端著可樂或咖啡,可就是沒有見到喝白開水的,走過櫃檯邊時瞟了一下價目表,哦,難怪了!原來一杯水竟比咖啡可樂還貴!至於為什麼音樂會聽到一半,需要喝酒呢?這我又不懂了,是不是需要那一份微醺的感覺,來擁抱下半場的樂章呢?
舒伯特第九號交響曲,當初因為舒伯特文思(樂思?)枯竭而幾乎胎死腹中,對於這個偉大的交響曲,後世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讚賞,但對於不太內行的我而言,卻是這整場音樂會中,最令我激賞的部份了,這或許跟舒伯特的稱號 - 歌曲之王 有關吧,在我感覺,整個第九號交響曲,似乎就是用黃金織成的絲線,把眾多優美而且耐聽的歌曲,子細的串成了一個迷人的大樂章,如夢似幻的曲子不斷出現,真的是曲曲動人心弦,啊 我醉了!.....哈,好像有點Stupid。
音樂會在如雷的掌聲中結束了,我們順著人潮走出了戲院大門,迎面而來的凜冽寒氣,讓人不自覺的收緊了衣領,看著四周偊偊而行的一對對紳士淑女的身影,緩緩的消失在夜色中,終於結束了,但是心中仍然充滿著的,依舊是串串美妙的音符,和那份讓人感動的激情。 - 完 -
趕快結束,要回到發聲訓練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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